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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Mar 2025

新西兰人口贩运案件6年激增近40倍,移民工人尤为弱势

15:43 21/3/2025
Collage of airplane, resident visa and Immigration NZ sign

Photo: RNZ

统计发现,在新西兰,因人口贩运受到调查的公司数量激增近4000%(近40倍)。

这项数据由新西兰移民局INZ依据官方信息公开法(Official Information Act,OIA)公布,统计发现,2018年至2020年间,人口贩运类案件仅有6起;而截至去年10月的两年内,此类案件就增加到236起。

人口贩运案件调查的激增正值认证雇主工签(Accredited Employer Work Visa,AEWV)实施之际。一些海外中介与本地企业合作,诱使移民支付高额费用以换取工作机会,其中一些甚至是虚假职位。

最近一次对人口贩运案件的起诉已经是5年前的事情了,一个维权人士表示,公众开始对司法体系失去信心,并怀疑该问题是否被蓄意掩盖。

工人优先工会(Workers First Union)总干事Dennis Maga表示,由于为数众多的移民对举报人口贩运案件仍有顾虑,因此正在调查的案件数量只是冰山一角。

去年底,大约30名菲律宾移民工人被骗到新西兰,其中部分人甚至收到了死亡威胁。

他指出,检方似乎不愿追究人口贩运案件,而是倾向于以"移民剥削"或"提供未经授权的移民咨询"等较轻罪名起诉涉案人员。

"每当我们试图推动人口贩运案件时,在新西兰,要给案子定性真的很难。我认为公诉人设定的门槛太高。要认定(某个案子是否为)人口贩运,必须涉及某种形式的胁迫--比如绑架、欺诈、欺骗、滥用权力或索取费用。而即便我们认为案件中存在这些要素,也很难说服公诉人提起诉讼。他们应该允许案件升级处理(刑事立案),针对雇主以人口贩运罪名提起诉讼。"

"我们很想跟政府认真探讨也一下,为什么在人口贩运案件频发、无良雇主遭到大量投诉的情况下,官方仍然无法起诉这些涉案人员。"

"现在社会上已经形成了一种观念,认为新西兰政府之所以不愿将这些案件定性为人口贩运,是因为这可能会影响新西兰的声誉,让外界认为新西兰存在人口贩运问题。这甚至可能会对新西兰贸易造成冲击。因此政府与其承认并解决问题,不如选择回避。"

一些将这类案件提交到政府的倡导者们对为何案件未能达到人口贩运的法律门槛感到困惑。

"如果你上网查 '欺诈'(的法律定义),雇主索要金钱,或在实际上强迫员工工作--这些都属于人口贩运。但政府却不予起诉,这损害了政府的公信力。如果起诉率低,你认为受害者还会主动举报吗?我认为现在的普遍看法是,举报没用,只是在浪费时间。"

"人们仍然会保持警惕,但他们会借助媒体曝光涉案人员,而不是走正常投诉渠道。"

劳工监察局(Labour Inspectorate)表示,在2023/24年,MBIE收到了总计8027份雇佣相关问题的投诉或报告,其中3925份涉及移民剥削。

"就劳工监察局来说,我们有专门负责移民剥削的团队,专注于处理性质恶劣、情节严重的投诉。"LI合规及执法主管Simon Humphries说。

目前,新西兰有85名具有调查权限的监察员,而2017年仅有49名全职调查员。

新西兰在2020年曾就一起人口贩运案件提起公诉。Hastings的一名萨摩亚首领Joseph Auga Matamata因在过去25年间将13名萨摩亚人带至新西兰并剥削他们,被判处11年监禁。但自那以后,再无其他人口贩运案件被起诉。

美国发布的【2024年人口贩运问题报告】指出,新西兰此类案件起诉量不足。

"新西兰移民局(INZ)的严重犯罪调查部门调查涉及移民违规的人口贩运案件;然而,一些观察人士认为,INZ不愿追究人口贩运指控,并且该机构在决定是否提起诉讼前未能与检察官进行充分协调。此外,劳工监察局(LI)和INZ据称并不总是对受剥削的移民工人的投诉作出回应或展开调查。"

报告指出,来自亚洲、太平洋地区、北非、以及一些拉丁美洲国家的人群,在新西兰的农业、乳制品、建筑业、园艺、葡萄种植、渔业、食品服务、酒类零售业、科技、酒店、运输和家政等行业中,最容易成为被强迫劳动的弱势群体。

报告还提到:"在新西兰及移民来源国(尤其是孟加拉国、印度、中国和菲律宾)经营的非正规和无牌移民中介,通过协助办理签证申请,助长了人口贩运问题。"

"劳工监察局调查了强迫劳动投诉,但这主要依赖民事法律体系,由于有关部门未能将案件提交刑事调查,这可能导致强迫劳动犯罪缺乏刑事起诉。"

移民局移民合规与调查主管Steve Watson表示,尽管某些案件可能具有人口贩运的特征,但并非所有案件都能达到刑事起诉的标准。

MBIE的劳工监察局在民事管辖范围内调查违反就业标准的行为。当该局意识到涉及潜在强迫劳动的指控时,它会将其转交移民调查和/或新西兰警方进行评估。

自2015年以来,新西兰共发起了4次人口贩运案件的刑事诉讼,其中两名犯罪者被定罪。

"我们需要社区组织和公众的帮助,共同消除人口贩运。新西兰移民局无法、也不会独自完成这项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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